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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蔡]犹记多情(六)

不会写文,瞎几把写
萧疏寒x蔡居诚
时间线在游戏剧情之前,所有设定均是瞎几把设,切勿考究,感谢



子时,邱居新已经等在琼台观,蔡居诚披衣起身。

他刚被师父折腾了一整晚,好不容易伺候他睡下,这才偷溜出来,如今他脚步虚浮,昏昏欲睡,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就选择瞒着师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夜会邱居新。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不久,原本熟睡的萧疏寒缓缓睁开眼睛,他坐起来,环顾自身,再环顾四周,眼里露出疑惑,随后他开始打坐调息,让真气开始在体内循环,只片刻他便停下,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眉紧皱。



琼台三观二十四道院,中庭立有一石碑,上书“紫岳琼台”四字,此时邱居新就负手立于石碑旁,仿佛是个雕塑,见他走来,也不做声。

蔡居诚困顿至极,不耐烦地叫他有什么事快说。却没想邱居新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师兄,你不要执迷不悟,师父待你并非真心。”

蔡居诚心里咯噔一下,问他此话怎讲,邱居新也不说原因,只说你和他在一起迟早害人害己。

蔡居诚原本就对他和师父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感到心虚,被邱居新这么一说心里也慌了一下,再追问原因却也没个答案,他心念一转,冷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哦,你是不是嫉妒师父对我这么青睐,你的掌门之位没戏了?”

随后嗤笑道,“你邱居新不是很无欲无求的吗,也会为这种事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邱居新并不理他的挑衅,只是再重复了一句师兄不要执迷不悟。

蔡居诚见他是真的说不出理由,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亏自己刚才还那么担惊受怕,他甩下一句“无聊至极。”就欲转头离去,却没想到邱居新提剑就朝他刺来,断了他的去路,一定要他答应会就此离开师父。

蔡居诚没想到他会无理取闹到这地步,一开始本只是横剑格挡,却没想邱居新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之后他也不再甘于抵抗,开始大开大合地跟邱居新对招了起来。只是邱居新确实厉害,蔡居诚本就技不如人,现下更是体力不济心念不稳,于是招招都处于下风。十几回合之后,他便被邱居新一把抵在中庭石碑之上。

邱居新低头看他,一向冷漠的眼中竟然也透出一丝焦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师父走火入魔了。”

他说,“他一生孑然,入魔之后心性大变,以为自己有一长伴身侧的道侣,他出关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便以为那个道侣是你。”

他突然开始的解释另蔡居诚一时无法反应,但又想起师父的确是自出关才开始对他表露爱意。即使还没有表白的时候,言行举止却也皆是以对待伴侣的态度,这的确太奇怪了。

邱居新看他脸色大变,又说,“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爱上你?”

这最后一句,让蔡居诚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他气急,张口想说他当然会爱我,因为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说出他爱我那是因为我爱他!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他心里很乱,的确,一开始他也觉得师父不对劲,也警惕过,可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柔情蜜意蒙蔽了他的双眼,师父对他的爱语,看他的眼神都是真的,他眼中的的确确就是自己,那眼里的温柔旁人也许不懂,但自己不会看错!念及此,他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他要回金殿,哪怕打扰了师父休息,也要现在立刻就找他问明白,他要师父亲口否认邱居新的妄言才能心安!蔡居诚怒喝一声就要挣开邱居新的束缚,这混蛋却像块石头一样钳得他动弹不得,他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就提剑就朝邱居新刺去。

他二人从小便为师兄弟,彼此的斤两再熟悉不过,这一剑既不奇又不险,邱居新没理由躲不过,但它仍噗嗤一声径直刺入了邱居新肩胛,那只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躲。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间,蔡居诚余光看见闻声而来的一众巡山弟子,和紧随其后的萧疏寒。

“师父…!”蔡居诚惊讶萧疏寒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冲过去一股脑地把刚才的问题都抛给他,复又想起现在的状况,邱居新伤得这样重,他心里没底,一时慌乱便拔出了手中的剑,邱居新闷哼一声,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萧疏寒两步上前点了邱居新的大穴,身后巡山弟子也反应过来上前帮忙,蔡居诚刚想开口,不料萧疏寒却反手一掌就将他打翻。他的剑哐当落地,就像他伤害同门的罪行一样掷地有声。

他受了萧疏寒一掌,哇地呕出一口血来,但他没空在乎这些,师父打他,定是十分生气了,他只有先压住心中的问题,急急地爬起来拉住萧疏寒的衣摆解释现状,“师父、是他先…”

“孽障!”

他还没讲完,萧疏寒便怒喝道。蔡居诚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师父竟气到这个地步,便急忙去找师父的眼睛,却仰头看到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你做的一切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要狡辩?”

他心中突突直跳,刚压下去的疑问又急急上冒,邱居新的话突然在耳边回荡。

“师父待你并非真心”。

他猛地摇头,“师父…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萧疏寒打断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蔡居诚,重伤同门,不知悔改,罚其关押至太玄洞思过三月。”

“不行…不可以!三个月…下山…面圣要怎么办!”两人约定下山面圣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他怎么可以被关禁闭!

“陛下自会亲临武当山。况且…”萧疏寒亲自扶起邱居新,“我从未打算和你下山。”

蔡居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未回过神,就听身后的弟子道一句,“蔡师兄,对不住了。”说着便将他架起,他本能地挣扎,但之前毫无防备受了师父一掌,一动之下胸中撕裂般地疼,弟子们动作并不轻,他一边恶狠狠地威胁咒骂,一边又淅淅沥沥地呕出血,胸前雪白的道袍染成一片红,他也不知痛,仍然剧烈地挣扎着,两个弟子制不住他,又上来两个,他似是疯魔,力大无比,硬生生甩开四人,最后要七八个弟子才能合力将他按在地上,他一番搏斗,胸口内里似是被刀剜斧劈,师父这一掌,竟是用了这等功力吗,他想,竟痛得像被生生开出一个洞来。

明明不到一个时辰之前,他们还那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师父在他枕边支起下颚,牵着一缕发丝给他看,因为他俩之前的缠绵,几丝长长的发结在了一起,雪白覆着青丝,就像一个太极。师父说,诚儿,我们也是结发夫妻了,为师…因该叫为夫了。师父这么正经冷淡一个人,偏偏说起这些话来熟练的很,绕是蔡居诚多厚的脸皮,也能轻易被他说羞,两人笑闹在一起,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为什么,只这一会儿,他就可以做到这般无情,他非常清楚,师父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只是个普通弟子,他眼里只有谴责,再没有其他。

他从没有打算带他下山。那过往的种种,也都是假的吗?



蔡居诚从混沌中醒来,浑身冰冷。自己乃修道之人,有真气护体,本来是不该感受到太多外界环境的干扰的,于是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被师父打了一掌。他现在被关在太玄洞,之前发了狂一般攻击来收押他的弟子,被丢进来之后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然后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师父。

师父说蔡居诚重伤同门不知悔改,师父说执子之手 与子白头。

师父说我从未想过和你下山,师父说诚儿想去哪儿为师都陪你。

师父那一掌用了八分内力,同样的地点,师父折下挑花予他斜插入鬓。

师父眼中冰封万里,师父眼里柔情蜜意。

回忆太过甜蜜,即是太过苦涩,但他仿佛饮鸩止渴,无法自控,只有昏睡时方才得以解脱,然而一夜无梦还好,有时梦境也不放过他,让他时常嘶吼着流着泪醒来,举目四望不知今夕何夕,如此反复,几日下来他就已瘦脱了形,整个人憔悴不堪,毫无生气。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他是生是死,那个人也不会在意了。

一个人为何可以做到前一刻还和你温存,后一刻却如此无情,蔡居诚无法理解,难道真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入魔吗。



他在太玄洞中静坐。此处历来是关押犯了极大过错之人,因为此洞府位于琼台观的峭壁之上,即使身怀不凡的轻功,攀爬也极度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他曾幻想过师父会来看他,自己被他重伤,他应是知道的,或者仍在生气,那也会派别的弟子来看看他?却没想到几日以来等到的第一个客人会是邱居新。想来自己那一剑对他来说并无大碍,他还能行动自如。

“你还敢来!”他一见邱居新便上火,强打起精神拿出一副傲慢的脸孔对着他,“怎么,想来看笑话?”

“师兄,我给你带些吃的。”邱居新仍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孔,提了提手里的食盒。

蔡居诚心里一跳,之前的想法突然钻了出来——有没有可能…是师父叫他送来的…师父是不是还是心疼他的?

他强压心里那点想法,故作刻薄道,“不要,拿回去。”

没想到邱居新也不纠结,将食盒一放就径直撩袍坐了下来,蔡居诚正要发作,就听他开口说道,“我是那日师父传功时发现的端倪。”

他没头没尾地开始讲了起来,“师父修炼的是至纯至阳之气,那日传功却有一丝杂念。”他指的那日正好是师父送他桃木簪的日子,师父每月会定期与他们五个传功,只是那日自己被幸福冲昏头脑,传功时也是东想西想,他说之事自己竟是完全没有发觉。

“再加上他近日来奇怪的举动,”邱居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蔡居诚,“让我想起之前在闻师叔那里看到的典籍,上面记录了类似的情况。师父修炼的这一脉,走火入魔时会误导人心篡改记忆,将人引至与其完全相反的境地——无欲无求之人会执念深缠,孤独一世之人以为有一生所爱,师父便是如此。”

他说完也不等蔡居诚反应过来,便起身欲走,行至出口又顿了顿,“他这次看到的是你,所以爱上的是你,他看到的是别人,也一样会爱上别人。”

蔡居诚还没消化完他之前的话,就又被这句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时羞愤酸涩一涌而上,整个人僵在原地。邱居新接着说,“此事只是真气一时逆行,对师父来说并无大碍,看如今情况,怕是已经自行冲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再一次说出了那句,“师兄不要执迷不悟。”

蔡居诚如被冷水浇头,可笑自己看到邱居新送食盒时那点窃喜的小心思,还对师父抱有期待,结果整件事情竟只是一个误会。这一缕细细的逆行之气,在师父一生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失误,但对自己来说确是毁天灭地的洪流。

朴师叔讲道时说过,执念太多终成妄,世人多是想要的太多,才会不得满足,苦痛度日。可他蔡居诚,这一生,就只想要一件东西,这样也算太多吗?如果这件东西,他一辈子都得不到,他可以追求一辈子,他心甘情愿,可一度,他得到了,他饮过这蜜,他尝过这饴,醒来却只是一场春秋大梦。

他待萧疏寒多珍贵,萧疏寒弃他就多轻易,就像一块抹布,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他又做错什么。到头来,师父依旧是那个师父,只看山巅云卷云舒,不问世间悲欢离合,而他蔡居诚,却上天堂、下炼狱,蜜糖里裹一身、油锅里滚一遭,付出百般柔情,最终一无所有。



这晚,武当山又下雪了,明明是四月天。春天的雪,落到地上是回雪飘摇,在这悬崖绝壁时却是呼啸连天,他在这风雪之中,又想起那个同样是下雪的天,他与师父秉烛夜游、雪中舞剑,师父的话语言犹在耳。

他自洞口向下望去,万丈之下,琼台观霜雪依旧,但已无人与之白头了。



他坐在猎猎风中,等一封信,一封来自那个名叫翟天志的男人的,能颠覆整个武当、甚至天下的信。这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倒似是给他铺了路,平时要做这等与外界私通的事可没这么容易。一只猎鹰远远飞来,他笑了。

萧疏寒,是你负我在先,这些仇我全都会向你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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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指导老师我果,我永远爱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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