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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蔡]犹记多情(四)

不会写文,瞎几把写
萧疏寒x蔡居诚

时间线在游戏剧情之前,对师父进行了一些骚操作,后面会说,所有设定均是瞎几把设,切勿考究,感谢





隔天,师父又传唤了蔡居诚。

师弟们中间已经渐渐有些师父对他青睐有加,准备让他当掌门继承人的流言,他不理会,但心里有些得意,想来也是,论武功、道行、人品,武当上下谁还能比他更好,师父最近频频对他言行奇怪,也许正是对下届掌门人选的测试?

金顶,依旧是师父的房间,萧疏寒仍然是一进门就一把将他拽进怀里,蔡居诚僵了僵,心想掌门人需处变不惊,师父肯定在测试我,我要淡定我要淡定,心里默念着,他甚至僵硬地抬起手来拍了拍师父的后背。

萧疏寒似是被这举动鼓励,他从蔡居诚脖颈间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他,蔡居诚一看这眼神就暗道不好,果然萧疏寒下一个动作就是作势要亲!蔡居诚反应极快地一把捂住萧疏寒的嘴,捂完又觉得好像有点逾越,赶紧松开改成捂住自己的嘴,一边瓮声瓮气地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发于情止于礼啊师父!

他这连串书一背完,满以为“待人处世”这一试题应是满分交卷了,师父定会满意,谁料萧疏寒愣了一愣,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蔡居诚不确定,因为他从没在师父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不知为何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他赶紧转移话题问师父这次叫他来所为何事。

萧疏寒眼中忽又燃起光亮,拉过他到梳妆镜面前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接着他感觉发冠被动了动,赫然是一根新簪子被插进发髻里。

蔡居诚莫名其妙地从镜子里端详起了这根簪子,那是一根普通的木簪,毫无奇特之处,雕工甚至不太高明,这是要赠予他?师父这又是何意啊?

“这是为师自己做的,取材自那日我们在其下对弈的那棵桃树。”萧疏寒看着镜中的蔡居诚说。

蔡居诚这个人也是脑回路清奇,他居然先惊讶的是师父称那五子连为“对弈”?!而后才又惊讶道这簪是师父亲自削的?!

萧疏寒双手按在蔡居诚肩膀上,又说,“诚儿不愿戴桃花,可愿佩桃枝?”随后略微低头,轻声说,“桃花与诚儿甚是相配。”

蔡居诚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说师父如此大礼徒儿不敢当而且弟子这礼也没有理由收,只把桃花啊相配啊之类的词丢到脑后。

萧疏寒按着他要拔掉簪子的手,随后握在掌心捏了捏,说,“为师心悦诚儿,送礼何需理由。”

萧疏寒比蔡居诚高很多,蔡居诚需要仰头才能看他,此时师父低着头,额头快要贴上他的,他看见师父垂着眼,眼中柔柔地散发出暖意。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过师父眼里的温暖了。自己幼童时期一度十分顽皮,经常闹得朴师叔满山地追他,他顽不择路,一把撞到师父腿上,被反弹得一屁股跌在地上,也没看清撞到是谁就哇哇大哭,师父就蹲下给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揩拭掉他的鼻涕眼泪,跟他说,居诚不要胡闹,听师叔的话。那时候师父眼中也是这样的暖意,那感觉就像是穿着冬衣晒太阳,太阳很薄,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热度,然而就是让人非常满足。他看愣了,呆呆点头,怎么被朴师叔牵走都不记得。

也许那时的感觉太美好,太让他眷恋了,所以他以后总是要事事做到最好,要成为师父最满意的弟子,这样师父是不是就会一直用这样温暖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呢。

蔡居诚陷入回忆一时忘了师父之前说的话,心悦?什么心悦?他想着,居然直接就把想法问了出来。

萧疏寒低低地笑了两声,“我心悦于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等,我不知道啊?不是,这意思是师父喜喜喜喜……欢他?!为什么?怎么会?而且师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啊?我该知道吗?他以前也没有说啊!

蔡居诚一个头两个大,无数问号满脑子飞,问题太多的后果就是一个问题都没问出来,或许他只有一半脑子在思考,另一半已经被师父的表白震没了。



“过几月,跟为师下山面圣。”萧疏寒将他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而今晚,诚儿宿在这儿。”

“诶?为、为何?”蔡居诚用手抵着师父的胸膛,心中更为慌乱,他其实隐隐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可他不愿往那处想,仍固执地欺骗自己说,可能继承掌门之位还要睡、睡在一处,也许是武当特别的仪式。

“伴侣之间本就该双宿双栖,诚儿为何一再拒绝为师?”

蔡居诚这次不再看错,师父面上已经不是刚才的“一丝受伤”,而是满脸的委屈了。可如果他没记错,师父才刚对他表白,怎么这一会儿就成伴侣了?不用等自己表态吗?这也太快了?!



是夜,蔡居诚在师父房里走过来走过去,东摸摸西搞搞,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不知该坐哪儿,师父出去了,他在师父房里浑浑噩噩呆了一下午,师父叫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搬过来,他糊里糊涂照做,只挑拣出一个包袱,现在还原模原样地搁在柜上没有打开,他还不能接受自己将要和师父住在一处的事实,他潜意识里还觉得,师父再推门进来时,也许就变回以前“正常”的那个师父了,那些对他的亲密、对他的表白,也许只是他一个隐秘的梦。

下一刻,师父便真的推门进来了,蔡居诚条件反射地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立得标直,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萧疏寒觉得好笑,问他,“诚儿可是睡不着?”

蔡居诚赶紧点头。

“诚儿可想看雪?”

雪?这都三月天了,哪儿来的雪,蔡居诚不知师父何意,茫然地点点头。

萧疏寒一笑,侧过身去。

门外是掌门居住的院子,处于金殿之后,武当山最高殿,只见此刻幽蓝的夜色中,银白如星屑一般的细雪安静地从天而降,间或有山风吹过,雪片纷纷扬扬,与师父的白发融在一起。

竟然真的下雪了,真是奇景!



他从未想过会和师父像这样秉烛夜游。武当规矩森严,宵禁之后不可外出,他自己尚且没敢在夜晚偷溜出来,更别说和身边这位掌门人一起。但师父一点没有“执法犯法”的自觉,一路上还跟他讲自己小时总喜欢半夜跳到紫霄宫屋顶看星星,从没被发现过。没想到师父从小就是个犯事儿的,不过想到之前听他说自己骗料抢琴的故事,蔡居诚也不觉得破坏门规很惊奇了,一路说笑着,便被师父带到了琼台观,那日他们下棋的桃树下。

灼灼桃花还在枝头俏立,薄薄白霜却已覆缀其上,粉桃白雪,煞是娇艳。

“诚儿可还记得为师教你的第一套招式?”萧疏寒问到。

那是蔡居诚五岁的事,那时郑师兄刚入门一年,还没有邱居新,他到了习武的年纪,天资聪颖,筋骨清奇,被师父钦点为入门弟子。师父教他的第一套招式,自然是入门级的,修身作用多于实战,然而不知为何,明明其他更难更危险的招式他都会了,这套却总学不会。那时小小的蔡居诚心里气极怕极,竟然哭了起来,他是气自己没用,怕师父不要他了…那是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

师父拿袖子擦了他的眼泪,抚着他的头说,“居诚不要心急,记住,以意运气,以气运身。”然后亲自示范了全套招式给他看。

那也是一个下着小雪的日子,霜雪伴着师父的白发白袍飞舞,和师父手中银白的剑一起,扎进蔡居诚眼里。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蔡居诚连忙点头,想了想又赶紧摇头——师父的风姿他是记得,那套剑法完全忘了…

萧疏寒仿佛能看懂他这点头摇头的意思,低笑两声道,“诚儿,看好了。”只见萧疏寒执一柄白虹剑,长剑起落间,红霞贯日、乌云掩月、迎风铁扇、弃物投先,柳穿鱼、一提金、欢推窗、燕抬腮。收势后脚下雪地里竟踏出一副完整的四象八卦图。苍茫天地间,只见一白发道人,衣袂翩跹,长剑覆雪,飘然若仙。

蔡居诚看的呆了,这是二十年前那套剑法,他什么都记得,即使自己只是他众多弟子之一,那套剑法只是武当武学沧海之一粟。师父这是想告诉他,他早就在意自己了吗?

萧疏寒收了剑,直直的朝他走来。

不知为何,蔡居诚看着他的眼神,感觉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上。

桃树下,师父牵起他的手,对他说,“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他眼里虽有千年风雪,却也有一池柔波,蔡居诚心跳若雷鼓,他说,“真狡猾,师父明明已经白头了。”

萧疏寒低笑,抬手抚上蔡居诚的头顶,温热的皮肤一靠近,他才惊觉自己头顶上已覆着一层薄雪。师父说,霜雪满头,亦是白首。



蔡居诚自知自己天性顽劣,唯独对师父言听计从,师父叫他听朴师叔的话,叫他习武不可心急,他全都听,现在师父叫他和自己白头到老,他也只能照做了罢。

琼台观三面峭壁,从此处远望,四周皆是一望无尽的云海,他知道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长生殿,那个位置可以看见玉虚宫,然而在今晚,这幽深的夜色里,皎洁的月光中,没有长生殿、没有玉虚宫、没有其他任何,只有细雪伴着流风回旋,他的心随着师父跳动,悠悠天地间,只余这间道观,只有这株桃树,也只有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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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又名,雄鹤求偶展现迷人舞姿【。
师父还要再ooc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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